六十八章-必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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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必不相負
李逸偶然間聽宋婉說起大殿下非常喜歡太子殿下, 除了定時進宮看望，還三五不時地送很多孩子的用品進宮。想來大殿下也已經快十六了，是結婚生子的年紀了。皇後娘娘在的時候就一心想為她找門好親事, 如今娘娘不在了, 公主殿下還要服喪, 可就要耽誤婚嫁了。
這話著實提醒了李逸，他這個唯一的女兒的婚姻著實是非常重要的事。以前他便是再寵愛她，也只當她是一位公主, 選駙馬更看重的還是人品與她自己的喜好。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太子未來能不能坐穩皇位, 乃至他李家的江山未來能不能穩固可都少不了她的, 選駙馬就不能只看個人喜好了, 還是要從政治利益上考量了。
於是他找了李元姬來商量這個問題, “雖然你阿娘過世了，但你不同普通公主, 不必非服喪三年, 我視你如同太子, 以日代月服二十七日即可。我想便是你阿娘在天之靈, 也定是這麽想的, 最不想耽誤你婚事的必是她。”想起皇後, 帝王心中難得地愧疚與柔軟下來，亦是誠心想與女兒好好商議下此事。
聞言，李元姬亦是傷心，“兒謝過阿耶的好意，但我還是想為阿娘服滿三年。不瞞你說, 我到今日仍舊不能從失去阿娘的痛苦中緩過來，實在無心婚嫁之事。”
聽了這話, 李逸就急了，這不行啊，你等得起三年，旁人未必等得了三年，“阿耶也實話與你說，你既承擔了看護太子的重任，你的婚事便不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了。作為你的父親，我自然希望你能有一門好姻緣，但作為一個帝王，我不得不站在國家大局上考慮問題。”
此時看來，當初皇後的選擇無疑是對的，若是選擇了曹瑾瑜，那麽慶國公府無疑就與李元姬綁在了一起。屆時，她手中掌握著山南西道，河南道的部分兵力，又有關內道與淮南道的支持，再加上他直控的京畿道與山南東道，太子的地位便穩如泰山。便是出現最壞的情況，萬一太子沒站住，只要有李元姬的支持，隨便哪個皇子繼位，他李家的江山也能穩固地延續下去。
可惜啊，曹瑾瑜已經娶妻了，但縱觀全局，也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那曹瑾瑜不是娶的江南東道楚氏的女郎嗎？楚家如今勢頭正猛，那楚家大郎也並未娶妻，雖然楚家的跟腳著實有些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但真的跟楚氏聯姻，那麽淮南道，江南東道就又與他們家聯系到了一起，其他藩鎮便是有些小心思也都不足為慮了。
心裏雖然如此想，嘴上還是要照顧下女兒的感受，“我知道你歷來與阿晨走得近，但如今看來他作為你的左膀右臂可以，做你的駙馬，還是差了些背景啊！你說呢？”
李元姬心中一跳，她努力爭奪權力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避免被人操控命運的局面嗎？這如今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還在，這種事就難以避免地開始了嗎？“兒如今著實無心兒女情事，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
李逸嘆了一口氣，“你若真不想成婚，我自然也不能逼你，只是這人選我們還是要盡快商定，要不然你等得旁人等不得啊！”他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既然這個問題避無可避，那麽李元姬也就攤開來講了，“若是真讓我來挑一個駙馬，那麽我還是想選阿晨。阿耶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便是沒有姻親家族相助，我也必定可以穩住局面。”
“……”李逸還想說點什麽，但是一來杜晨不論人品家室還是與李元姬的感情都無可挑剔，再者，他想選的楚家大郎從出身、年紀到才情跟杜晨還真沒法比，若是還想披著這層好父親的皮在這個問題上還真沒法計較。於是他決定轉換策略，先緩一緩，從旁的地方入手，他想這如今的大唐盡在他掌控之中，只要他想，便沒有不心想事成的事！
於是，與李元姬談論婚事的事便先告一段落了。但是第二天，他就私下召見了連宗熹，暗中探了探口風。若是從前，連家自然是不想攪進這趟渾水的，但如今國朝既有嫡出太子，便為正統，支持正統在他看來便毫無問題了。再說私下裏他亦問過楚庭淵自己的意思，難得的是他本人竟然也對秦國公主情有獨鐘，那麽若是能成就這門婚事，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得了這樣的答覆，李逸心中頗感快慰，私下裏便與連宗熹達成了協議。駙馬人選既然有了，那麽剩下的就是解決擋在中間的絆腳石了。不過這個問題也有些棘手，一來，櫟陽長公主是他的胞姐，兩人感情向來好，杜晨更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有多喜歡阿蠻他再清楚不過，如今他們又是兩情相悅的狀態，若是由他來棒打鴛鴦便著實不美了。
這個問題著實困擾了他，一次在看望太子時就無意中露了一點出來，宋婉何其心細，從一點點的只言片語裏就見微知著。貼心貼意地給他出主意，“陛下何必為這等事情煩惱，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有的是智者為你排憂解難，不妨聽聽旁人的意見，說不得就有辦法了呢？”
李逸還有些不明白，“你說誰？”
宋婉輕笑了一聲，“還有誰？論足智多謀，還有誰比得上漢中王呢？”你一心保的皇後沒了，現如今又輪到她的女兒……我就看著，盼你放在心上的人一個個與你離心，一個個棄你而去……讓你也嘗嘗我心中的痛與不甘！
李逸一拍大腿，好主意啊！皇後走了，季寧就仿佛隱形了一般，全然淡出了他的視野。但是他怎麽把他給忘了呢，論對皇後和李元姬的了解，舍他其誰？趕緊就著人去宣了他進宮。
季寧還是那副病歪歪的樣子，看著就好像時日無多了一樣，帝王咳了一聲，禮貌性地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
“臣無事，謝陛下關心。”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李元姬把前些日子李逸與她談論婚嫁的事告訴他的時候，他就猜到帝王心裏在想什麽了。他在宮中布局多年，帝王以為清掉了皇後的人，剩下的卻多半還是他的人。從他密召連宗熹進宮，他就對他的目的一清二楚了。只是沒想到他如此自以為是的一個人竟然沒有直接行動，而是叫了他進宮，這就著實令他好奇了。但他也不多問，全當自己一個閑王什麽也不知道，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帝王閑聊耗著。
耗得帝王終於失去了耐心，強行插入話題道，“在你看來，阿蠻選誰做駙馬合適？”
季寧開始打太極，“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後既然不在了，自然是陛下你說了算，我一個外人哪裏有資格置喙。”
帝王被這話噎了一下，開始急躁起來，“我既然找你來商議此事，自然沒把你當外人。你與皇後情同姐弟，皇後去了，你便算是阿蠻在京中少有的親人了。她的婚事，我亦想聽聽你的意見。”
季寧繼續裝傻，“旁的我不好說，我只知道她與英國公杜晨感情頗好，想來選他作駙馬的可能性很大吧！”
廢話，李逸心中大翻白眼，“這些我當然清楚，我只想知道你對此事的看法。”
“我覺得挺好啊！”季寧面上笑著，心中卻很陰沈，他可不像他的傻阿姐，永遠慣著他的虛偽。既然想做婊子，就不要立牌坊！“我想阿姐在天有靈也希望她的愛女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相守一生的吧？”
李逸的心態終於崩了，直接沈著臉攤牌，“阿蠻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也希望她好，但是我同時還是一國之君，考慮問題要從長遠來看。我覺得阿晨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阿蠻未必願意聽我的話，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哦……”季寧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你！你什麽意思？”李逸的俊逸儒雅的表象都裂了。
季寧見差不多了，也就適可而止了。“阿蠻性格剛烈，自有主見，強迫她肯定是不行的，陛下不如從英國公那裏使力看看。”
廢話，這辦法誰不知道，還用你說？“長公主與英國公與我感情甚篤，我也不忍心做此種棒打鴛鴦之事。”
虛偽啊！“陛下果然是仁君風範，我聽聞英國公可是這盛京閨秀們的夢中情郎，喜歡他的女郎多如過江之鯽，陛下既不願直接拆散他們，那也就只能從旁人那裏下手了，是吧？”辦法呢我自然是有的，但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且折騰去吧，呵呵。
雖然不甚滿意，但是李逸也無可奈何，今次也著實被他氣得不清，只能就此作罷。
於是，接下來他私下打聽了一些京中關於杜晨的事，在得知傅相的掌上明珠傅儷對他十分癡迷的同時，還聽說了杜曦對李颯的多年苦心，於是他心中有了主意。
很快他偷偷找到櫟陽長公主商量，阿蠻要服喪啊，耽誤了阿晨也不好是吧？我聽說傅相家的傅儷頗為鐘情與阿晨，這可是一門好親事啊！還有你們家阿曦這麽多年對李颯那是一往情深呀，若是能成就這兩門好親事，豈不美哉？這還不夠，說完了這些他還繼續加碼，若是阿晨能成就這門好親事，前途上我也定不會虧了他。
聽了這話，櫟陽長公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但這籌碼實在誘人，她也沒有直言拒絕，於是便心思重重地回家了。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找了兒子來先商議，這一說，杜晨就立刻不好了。
立馬就跑去找了李元姬，“今上什麽意思？竟然想令我娶傅儷。”這一刻，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帝王的行為並不是他最恐懼的，他最恐懼的是，“這其中絕沒有你的意思，對吧？”
“當然沒有！”李元姬皺眉，聯想起之前父親的行事，心中已經差不多明白過來，“父親與我商量過此事，大約是心中另有人選，但我沒同意，他見說不動我，便想著從你這邊著手吧！”
聞言，杜晨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那這事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聯姻乃結兩姓之好，你不願難道還有人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不成？”李元姬瞪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
見他如此可憐的樣子，李元姬終是軟下了心腸，許諾道，“放心，只要你一心為我，我定然也不會相負。”她李元姬看上的人，誰也別想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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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偶然間聽宋婉說起大殿下非常喜歡太子殿下, 除了定時進宮看望，還三五不時地送很多孩子的用品進宮。想來大殿下也已經快十六了，是結婚生子的年紀了。皇後娘娘在的時候就一心想為她找門好親事, 如今娘娘不在了, 公主殿下還要服喪, 可就要耽誤婚嫁了。
這話著實提醒了李逸，他這個唯一的女兒的婚姻著實是非常重要的事。以前他便是再寵愛她，也只當她是一位公主, 選駙馬更看重的還是人品與她自己的喜好。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太子未來能不能坐穩皇位, 乃至他李家的江山未來能不能穩固可都少不了她的, 選駙馬就不能只看個人喜好了, 還是要從政治利益上考量了。
於是他找了李元姬來商量這個問題, “雖然你阿娘過世了，但你不同普通公主, 不必非服喪三年, 我視你如同太子, 以日代月服二十七日即可。我想便是你阿娘在天之靈, 也定是這麽想的, 最不想耽誤你婚事的必是她。”想起皇後, 帝王心中難得地愧疚與柔軟下來，亦是誠心想與女兒好好商議下此事。
聞言，李元姬亦是傷心，“兒謝過阿耶的好意，但我還是想為阿娘服滿三年。不瞞你說, 我到今日仍舊不能從失去阿娘的痛苦中緩過來，實在無心婚嫁之事。”
聽了這話, 李逸就急了，這不行啊，你等得起三年，旁人未必等得了三年，“阿耶也實話與你說，你既承擔了看護太子的重任，你的婚事便不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了。作為你的父親，我自然希望你能有一門好姻緣，但作為一個帝王，我不得不站在國家大局上考慮問題。”
此時看來，當初皇後的選擇無疑是對的，若是選擇了曹瑾瑜，那麽慶國公府無疑就與李元姬綁在了一起。屆時，她手中掌握著山南西道，河南道的部分兵力，又有關內道與淮南道的支持，再加上他直控的京畿道與山南東道，太子的地位便穩如泰山。便是出現最壞的情況，萬一太子沒站住，只要有李元姬的支持，隨便哪個皇子繼位，他李家的江山也能穩固地延續下去。
可惜啊，曹瑾瑜已經娶妻了，但縱觀全局，也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那曹瑾瑜不是娶的江南東道楚氏的女郎嗎？楚家如今勢頭正猛，那楚家大郎也並未娶妻，雖然楚家的跟腳著實有些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但真的跟楚氏聯姻，那麽淮南道，江南東道就又與他們家聯系到了一起，其他藩鎮便是有些小心思也都不足為慮了。
心裏雖然如此想，嘴上還是要照顧下女兒的感受，“我知道你歷來與阿晨走得近，但如今看來他作為你的左膀右臂可以，做你的駙馬，還是差了些背景啊！你說呢？”
李元姬心中一跳，她努力爭奪權力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避免被人操控命運的局面嗎？這如今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還在，這種事就難以避免地開始了嗎？“兒如今著實無心兒女情事，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
李逸嘆了一口氣，“你若真不想成婚，我自然也不能逼你，只是這人選我們還是要盡快商定，要不然你等得旁人等不得啊！”他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既然這個問題避無可避，那麽李元姬也就攤開來講了，“若是真讓我來挑一個駙馬，那麽我還是想選阿晨。阿耶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便是沒有姻親家族相助，我也必定可以穩住局面。”
“……”李逸還想說點什麽，但是一來杜晨不論人品家室還是與李元姬的感情都無可挑剔，再者，他想選的楚家大郎從出身、年紀到才情跟杜晨還真沒法比，若是還想披著這層好父親的皮在這個問題上還真沒法計較。於是他決定轉換策略，先緩一緩，從旁的地方入手，他想這如今的大唐盡在他掌控之中，只要他想，便沒有不心想事成的事！
於是，與李元姬談論婚事的事便先告一段落了。但是第二天，他就私下召見了連宗熹，暗中探了探口風。若是從前，連家自然是不想攪進這趟渾水的，但如今國朝既有嫡出太子，便為正統，支持正統在他看來便毫無問題了。再說私下裏他亦問過楚庭淵自己的意思，難得的是他本人竟然也對秦國公主情有獨鐘，那麽若是能成就這門婚事，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得了這樣的答覆，李逸心中頗感快慰，私下裏便與連宗熹達成了協議。駙馬人選既然有了，那麽剩下的就是解決擋在中間的絆腳石了。不過這個問題也有些棘手，一來，櫟陽長公主是他的胞姐，兩人感情向來好，杜晨更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有多喜歡阿蠻他再清楚不過，如今他們又是兩情相悅的狀態，若是由他來棒打鴛鴦便著實不美了。
這個問題著實困擾了他，一次在看望太子時就無意中露了一點出來，宋婉何其心細，從一點點的只言片語裏就見微知著。貼心貼意地給他出主意，“陛下何必為這等事情煩惱，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有的是智者為你排憂解難，不妨聽聽旁人的意見，說不得就有辦法了呢？”
李逸還有些不明白，“你說誰？”
宋婉輕笑了一聲，“還有誰？論足智多謀，還有誰比得上漢中王呢？”你一心保的皇後沒了，現如今又輪到她的女兒……我就看著，盼你放在心上的人一個個與你離心，一個個棄你而去……讓你也嘗嘗我心中的痛與不甘！
李逸一拍大腿，好主意啊！皇後走了，季寧就仿佛隱形了一般，全然淡出了他的視野。但是他怎麽把他給忘了呢，論對皇後和李元姬的了解，舍他其誰？趕緊就著人去宣了他進宮。
季寧還是那副病歪歪的樣子，看著就好像時日無多了一樣，帝王咳了一聲，禮貌性地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
“臣無事，謝陛下關心。”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李元姬把前些日子李逸與她談論婚嫁的事告訴他的時候，他就猜到帝王心裏在想什麽了。他在宮中布局多年，帝王以為清掉了皇後的人，剩下的卻多半還是他的人。從他密召連宗熹進宮，他就對他的目的一清二楚了。只是沒想到他如此自以為是的一個人竟然沒有直接行動，而是叫了他進宮，這就著實令他好奇了。但他也不多問，全當自己一個閑王什麽也不知道，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帝王閑聊耗著。
耗得帝王終於失去了耐心，強行插入話題道，“在你看來，阿蠻選誰做駙馬合適？”
季寧開始打太極，“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後既然不在了，自然是陛下你說了算，我一個外人哪裏有資格置喙。”
帝王被這話噎了一下，開始急躁起來，“我既然找你來商議此事，自然沒把你當外人。你與皇後情同姐弟，皇後去了，你便算是阿蠻在京中少有的親人了。她的婚事，我亦想聽聽你的意見。”
季寧繼續裝傻，“旁的我不好說，我只知道她與英國公杜晨感情頗好，想來選他作駙馬的可能性很大吧！”
廢話，李逸心中大翻白眼，“這些我當然清楚，我只想知道你對此事的看法。”
“我覺得挺好啊！”季寧面上笑著，心中卻很陰沈，他可不像他的傻阿姐，永遠慣著他的虛偽。既然想做婊子，就不要立牌坊！“我想阿姐在天有靈也希望她的愛女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相守一生的吧？”
李逸的心態終於崩了，直接沈著臉攤牌，“阿蠻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也希望她好，但是我同時還是一國之君，考慮問題要從長遠來看。我覺得阿晨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阿蠻未必願意聽我的話，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哦……”季寧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你！你什麽意思？”李逸的俊逸儒雅的表象都裂了。
季寧見差不多了，也就適可而止了。“阿蠻性格剛烈，自有主見，強迫她肯定是不行的，陛下不如從英國公那裏使力看看。”
廢話，這辦法誰不知道，還用你說？“長公主與英國公與我感情甚篤，我也不忍心做此種棒打鴛鴦之事。”
虛偽啊！“陛下果然是仁君風範，我聽聞英國公可是這盛京閨秀們的夢中情郎，喜歡他的女郎多如過江之鯽，陛下既不願直接拆散他們，那也就只能從旁人那裏下手了，是吧？”辦法呢我自然是有的，但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且折騰去吧，呵呵。
雖然不甚滿意，但是李逸也無可奈何，今次也著實被他氣得不清，只能就此作罷。
於是，接下來他私下打聽了一些京中關於杜晨的事，在得知傅相的掌上明珠傅儷對他十分癡迷的同時，還聽說了杜曦對李颯的多年苦心，於是他心中有了主意。
很快他偷偷找到櫟陽長公主商量，阿蠻要服喪啊，耽誤了阿晨也不好是吧？我聽說傅相家的傅儷頗為鐘情與阿晨，這可是一門好親事啊！還有你們家阿曦這麽多年對李颯那是一往情深呀，若是能成就這兩門好親事，豈不美哉？這還不夠，說完了這些他還繼續加碼，若是阿晨能成就這門好親事，前途上我也定不會虧了他。
聽了這話，櫟陽長公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但這籌碼實在誘人，她也沒有直言拒絕，於是便心思重重地回家了。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找了兒子來先商議，這一說，杜晨就立刻不好了。
立馬就跑去找了李元姬，“今上什麽意思？竟然想令我娶傅儷。”這一刻，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帝王的行為並不是他最恐懼的，他最恐懼的是，“這其中絕沒有你的意思，對吧？”
“當然沒有！”李元姬皺眉，聯想起之前父親的行事，心中已經差不多明白過來，“父親與我商量過此事，大約是心中另有人選，但我沒同意，他見說不動我，便想著從你這邊著手吧！”
聞言，杜晨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那這事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聯姻乃結兩姓之好，你不願難道還有人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不成？”李元姬瞪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
見他如此可憐的樣子，李元姬終是軟下了心腸，許諾道，“放心，只要你一心為我，我定然也不會相負。”她李元姬看上的人，誰也別想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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